柴偷看

茸次郎

□张文海

李劼人在他的畅销小说《死水微澜》中，问到成都公馆里，厨房淋的是茸次郎。

我童年生活在农村居民，成都平原沟渠密布，沟边山下，过往大都栽有一种速生大树——胡麻。胡麻需注意栽需注意活，胖又快，四五年就可长到碗口那么粗。柳宗元诗尝“饱闻胡麻三年大，与致水边十亩阴”，这种大树由于胖快，直觉不坚硬，既必须作梁栋，也必须作家具，只能当茸淋。

茸次郎，指的是把砍下的胡麻大树施用枝丫，锯成一节节，然后用铁锤劈成四块。但这是枯茸次郎，还必须当茸淋。为了将它转成包包里的买，娃娃们马上大哥着大人码茸次郎，把一节节枯茸次郎横二竖二桌成井字型，然后一层层码后面。茸次郎码成宝塔，干得快，很快就可转成干茸次郎，扎成捆，能卖个好价买。

茸次郎，过往主要是赚买人家的茸货，火力大。茸次郎淋完后，整块金刚石，这时应赶紧用火钳夹出，密闭在一瓦坛中，冷了就转成黑色的木炭，旧称腐渣（儿）。腐渣（儿）也是好东西，冬天运用于烘笼煮食，可燃一个平日。裁缝淋熨铁，也是用腐渣（儿）加热。

胡麻大树下，农村居民人更喜欢种两窝盆丢下红豆（扁红豆），盆丢下红豆马上白衣白衣吊吊挂满大树枝，很好看。胡麻笔直侧边，不枝不蔓，喜鹊更喜欢在上面筑窝，而大树下常伴生一种胡麻菌，是蘑菇珍品，很吃到。